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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堂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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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堂審

眾人說著進去,那幾人在前頭領路,蕭敵烈和石文殊在後跟隨。自己的府邸卻由別人帶路,原是生出一絲怪異之感,可不知為何蕭敵烈忽地卻又對這裏產生很是陌生之感,只覺得這兒的一切跟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地牽連。這種感覺並非是由於他已經懷疑自己不是真正的蕭敵烈而產生,而是一種從骨子裏生出的一種抗拒感及陌生感。

自踏進府門,只見一路都是皇宮帶出的侍衛。繞進前庭,廳外立定著一些耶律宗真帶來的親隨。進了前廳,蕭敵烈忽然定住不動,眼前的情形他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他掃射一周,廳中每個人都神情肅穆莊重。而他最先將目光定格住的是穆雪衣和一個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幾乎是半擁著穆雪衣的,兩人親密並肩而立。蕭敵烈一陣難以言說的感覺,剛才他聽到穆雪衣被人帶走,心中已是一陣憂心,好在如今她安然無恙。可如今卻又看到穆雪衣和這個男子如此一幅情景,他心中頓時覺得莫名的悵惘。兩人對視一陣,穆雪衣看了看他身旁的石文殊,忽然將目光硬生生的轉向那個青衣人。蕭敵烈又望向前面,見耶律宗真一人倚坐在正中間那把椅子上。而他身旁的椅子已空,人站立在那裏,那人神情肅靜,正是日前他曾遇到過的那位黑面包拯。此時,蕭敵烈見廳中所有的人都幾乎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他的目光一經碰觸到包拯的面目,頓時覺得久久無法移去。面前的老人身著尋常便裝,目中卻洩露著無法掩飾的哀憐和對一個晚輩的慈愛。蕭敵烈還隱隱見到他目中似乎有淚水打轉,胸口一陣起伏,似久久無法平伏心緒。兩人相望良久,卻見後面行出一個小廝,手中端著兩碗東西。對著包拯道:“大人,粥熬好了。”

包拯終於將目光從蕭敵烈的面目上移開,伸手接過一碗,慢慢走到蕭敵烈面前。碗裏是一碗熱騰騰的稀粥,這碗稀粥對於此時的蕭敵烈和石文殊自然是濃香撲鼻。

只見那包拯慢慢地將稀粥遞到蕭敵烈面前,蕭敵烈望著面前的這個老人,拿碗的手一直在顫動,差點將那碗裏的熱湯溢出。他趕緊伸手接過,忽覺這碗粥裏深藏著他遺失了很久的溫軟親情。

“吃吧。”包拯說話的聲音輕聲顫動卻充滿慈意,此時的他並不是個南朝大官,僅僅只是一個慈父而已。

蕭敵烈望著他,忽然覺得,面前這人縱是跟自己非親也即故。僅僅只是這兩個字,他完全可以評判出這人是自己曾經敬愛的長輩。

“吃吧。”包拯又重覆一句,他的聲音裏終於回覆了一絲冷靜,蕭敵烈望著他點了點頭。

此時,那公孫策也走到石文殊身前遞給石文殊一碗粥道:“石姑娘,你也趁熱喝了它。”

“嗯。”

兩人各自端著碗,各自慢慢喝著。

“慢點喝。”包拯一邊看著他喝著粥,一邊輕拍他的臂膀,眼神中充滿了溫軟地濕意。

蕭敵烈喝完,總算覺得腸胃內舒服多了。擡眸又望望了他眼前的包拯及他身側站立著的那位公孫先生。公孫先生此時的神情跟包拯亦然,還有左右兩側站著那四個身著便裝的校尉個個也動情動容,每個人望著他都像是望著自己離失已久的親人。終於,包拯緩緩回轉了身回到了原先坐的案幾前。

喝完,蕭敵烈忽然又將目光轉向穆雪衣,卻見她原本是在看著自己的。可當兩人視線一經碰觸,穆雪衣卻又將目光移開。蕭敵烈望了望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只見此人面目跟丁兆蘭幾乎可算是完全一樣,只是行事舉止及眉梢眼角的神態卻大相徑庭。丁兆蘭在蕭敵烈心中向來是沈穩篤定的樣子,而這人卻是一臉的瀟灑不羈。那人見蕭敵烈看向自己,揚了揚眉沖他一笑,卻似那笑容中夾雜著一絲挑釁之意。

眾人正於眼神交際間,卻見廳外進來了兩人,原來正是白玉堂和丁兆蘭,兩人大步闊首,行來像是攜著風。

“大人。”白玉堂匆匆向包拯見禮。

丁兆蘭卻是滿面淒苦地一忽兒望望穆雪衣,一忽兒望望蕭敵烈。面目晦澀難辯,像是為二人的遭際感嘆,又像是終於如釋重負的樣子,眸中也幾乎凝出一絲淚意。最後他走到穆雪衣面前,親密地攬了攬她的肩,目中一幅哥哥對妹妹的十足疼惜之情無可避免。蕭敵烈此時方覺得有些釋然,原來那個青衣人攬著穆雪衣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這二人神態親密,穆雪衣也完全不像對耶律宗真一般對他有抗拒之感,料想此二人關系定然非同一般。而那青衣人一派瀟灑,他心裏雖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兩人立在一處還真如一對璧人。可是,如今卻見不但那青衣人對穆雪衣甚是親密,連丁兆蘭都對他作一幅坦蕩的親密舉止,想來,這幾人的關系應該兄妹關系了。蕭敵烈忽然想起,既然此人跟丁兆蘭一模一樣,那便應是丁兆蕙。丁氏雙俠近日在邊關的聲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他正思緒游離間,卻忽然聽到耶律宗真的聲音森冷而又散漫地響起:“好了。人都到齊了吧?說吧,包拯你來遼國究竟是所為何事?”

“耶律宗真,白某今日才算明白,原來當日祭典你處心積慮早已預謀讓我們為你所用,為的就是利用我們來擊敗的蕭耨斤耶律重元等人。”白玉堂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

耶律宗真斜倚在椅子上,手中玩弄著手中的劍鞘,擡眸輕瞄了眾人一眼,又懶散地笑道:“你們?白玉堂,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白玉堂正待要回嘴,卻見包拯伸手示意阻攔:“白少俠且勿焦躁,所有事情待本府逐一查明逐一核對。本府自會還你們所有人一個公道。”

“公道?”耶律宗真大笑道:“哈哈哈,可笑。包拯,你如今這是坐堂審判審到我遼國來了嗎?”

包拯神色如常,完全沒有被耶律宗真的氣勢所壓,只道:“本府眼中,是非對錯不論地域不分國界,不看品級階位。”

耶律宗真看著他,仿佛是看著他平生所遇最為荒誕的一個人,並輕蔑地道:“包拯,你以為這裏還是南朝?沒錯,朕是聽人說趙禎都忌你三分,可是你別以為人人都是趙禎,趙禎能買你的帳朕可不會。”

站在穆雪衣身邊的那個青衣人站出來道:“耶律宗真,既然如今我們都在你地盤上,那你可敢跟我們對質?”

耶律宗真道:“你都說了這是在朕的地盤上,那麽朕又有何不敢?今日朕倒也想聽聽你們究竟知道些什麽?又知道多少?”

包拯道:“好,如此,丁兆蘭你可將當日細節再次回憶一番。”

丁兆蘭道:“是,大人。當日舍妹被綁在木架上,展昭卻怎麽都打不開鐵索。木架下,濃煙滾滾,舍妹卻無法逃生,展昭決意陪她赴死,爾後,兩人被生生炸成碎片。”

包拯道:“丁兆蘭,你可是說此二人已經死了?”

“不,我當時一心以為舍妹他們確實已經死了。可是,後來左思右想那日的情形,卻始終覺得事有蹊蹺。”

耶律宗真忍不住插言道:“丁兆蘭,你當日可是親眼見著你妹妹被炸毀的,怎麽今日又發現什麽了?”

丁兆蘭道:“不,當日我並沒有親眼見著。”

耶律宗真神情一震,稍微立起身道:“哦,這話怎麽說?”

丁兆蘭道:“當日,我和白玉堂撲向那木架的時候,卻見濃煙滾滾,我們完全看不清面前的一切,緊接著我們被炸藥震到遠處,所以我們實際上都沒有親眼見到也無法確認那被炸死的二人究竟是不是真是舍妹和展昭。”

“朕怎麽越聽越不明白。”

卻見韓彰忽然站出來道:“狗皇帝,此事就由你韓爺爺我來解釋吧。當日,濃煙滾滾,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而我之前在乾德門當日月華落難之地查得那塊地的特別之處。”

包拯道:“有何特別之處?”

韓彰道:“那塊地表面上跟其他地方並無不同,但實際上卻相當於房間裏的一處暗格。不但能掀開,裏面還有一個暗道。而這個暗道可以連通到宮中的一處地方。”

包拯道:“什麽地方?”

韓彰道:“狗皇帝原先那個蕭貴妃的宮裏的一處密室。”

耶律宗真聽到這裏,明顯神色有異,但盡量藏著不表露出來,只道:“不錯,可這又能說明什麽?”

包拯道:“韓二俠接著說。”

韓彰道:“是,那裏不但連通著密室,還機關重重。我在裏面查探得,這塊地面甚至還能快速翻轉。依我所想如若在下面綁上兩人,再設置跟地面完全一樣的場面,在須臾間再加上障眼法將人調包也是不無可能的事。”

耶律宗真道:“不錯,不愧是刨地老鼠,只可惜這只是你一人憑猜測所想而已。”

韓彰勃然大怒道:“耶律宗真,有種的你別敢做不敢認。”

包拯喝道:“韓二俠,你且退下。遼聖主說的是,你這移花接木之說全憑你猜測。這當不得真,也做不得數。”

“大人——”韓彰大急。

包拯道:“退下。”

“是。”韓彰無奈只得躬身而退。

包拯又道:“丁兆蘭。”

“在。”

“你接著說當日情況。”

“是,當日祭壇典禮無故爆炸之後,耶律宗真責問蕭耨斤為何連一個無辜女子也不放過。卻被蕭孝先搶先答話。而蕭耨斤最後卻說:‘錯了,全錯了’之話。我當時因傷心過度不明其意也未深究,直到前幾天才仔細想起此事並產生懷疑。”原來之前丁兆蘭因傷心過度,一直刻意避免想起當日之事,且加上去了邊關一直忙於抗敵無暇而想。前幾日包拯去了延州跟幾人說起遇上蕭敵烈之事,丁兆蘭才又回想起當日祭天時的情形,這才越想越覺事情不對勁。

包拯道:“錯了,全錯了。你可知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丁兆蘭道:“我以為,蕭耨斤這句話是說她中了耶律宗真的計,當時月華並非在她手中,而是在耶律宗真手中。”

耶律宗真忽然撫掌擊節道:“不錯,丁兆蘭你確實非常聰明,怪不得在邊關一直呼風喚雨的。只是這件事又是只憑你猜想嗎?”

丁兆蘭道:“並非猜想。當日,月華是由耶律喜孫帶出來的,我們原先一直以為耶律喜孫是太後的人,可沒想到的事耶律喜孫看似是太後的人,衷心於太後。可實際上卻早已暗中投靠了你。二弟,此事不妨由你來說。”

那青衣人果然是丁兆蕙,只見丁兆蕙上前道:“大人,昨夜我和白玉堂一起去宮中找尋耶律喜孫,卻探聽出他去了會真樓。我們在會真樓等他,卻見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依然風光無限。後來,我們逼他說出實情,他將所有的供都給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調查一下:文案上的視頻和封面圖片大家都看得到嗎?我自己的電腦是能看到的,可有些人反應都沒法看到。大家給一下回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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